在每一個工地,每一個施工人員思想高度集中,因為你走在滿是磚塊.剛剛澆筑好.沒有扶手的樓梯上,你要時刻留意腳下還需注意頭頂,不知什么時候一根木條或一團砂漿就會直擊你的安全帽。你的頭腦里只有進度.安全和超大超重的設備怎樣安裝,你的頭腦里裝滿了設備布局和安裝順序,裝滿了領導喋喋不休的催促和與乙方交涉的策略。你要準備每周例會上的發(fā)言,你要斟酌詞句少說為佳,因為不知那句話就會撞著那路神仙,來這里承包工程的哪個沒有關系。這就是我的工作,一個多月來,我就像一個上足了發(fā)條的鐘表在機械地旋轉,就像工地上那些農民工一樣掙著自己的一份活命錢。
工程就是這樣做出來的,這里不僅浸透了農民工的汗水技術員的智慧,還需要甲方和乙方的斗智斗勇,更需要國家的貸款資金。國家就像一個提著一筐肉包子的施善者,他的手拋向哪里,哪里的人就能飽餐一頓。資金帶著浮躁飛翔,它飛到哪里,哪里就會熱氣騰騰,轟轟烈烈地大干一場,就會立起塔吊,就會有打樁機.挖掘機.拉土車.水泥罐車相繼駛來。這些大馬力的機械隆隆作響.勢不可擋,掀起的塵土在空中飛揚,強烈的噪音使人不安,這種不安來自于對工作的渴望,對金錢 的渴望和對環(huán)境的擔憂。難道除了投資建設就再沒有別的道路可走了嗎?
工地是一個小社會,在這里窮人富人,缺根弦的刁鉆精明的,金領.白領.藍領.黑領甚至沒有領的光脊梁統(tǒng)統(tǒng)匯聚一堂。這一群人組成了工地,推動著工程向前進展,推動著社會向前發(fā)展。當一根根水泥柱樁插向大地時,當挖掘機剖開大地的胸膛時,我分明聽到了大地在呻吟.在吶喊,我不禁要問:人類工業(yè)文明的步伐還能走多遠。
項目部:高永